“可不是,我们几乎全村都出动了。”一个后生也大声解释,黝黑的脸上带着烈日灼烧后的红晕,汗珠顺着脖颈流进打着补丁的粗布衣领。
他掰着长满老茧的手指算道:“除了打鱼的壮劳力,就剩老的小的在家守村子,连六七岁的孩童都跟着来捡蛋。”
虽然语气里带着埋怨和疲惫,但看着满舱的收获,几个年轻人还是露出满足的笑容,那笑容让被海风吹得皲裂的嘴角微微渗出血丝。
“这都是什么蛋呀?都是分来自己吃的吗?会不会也拿来孵小鸟?”小蛮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被嫌弃了也不知道,像个求知若渴的蒙童,手指还在一颗青灰色的蛋上画着圈。
“给你天天吃蛋,你不腻嘴?”后生忍不住又堵他,做了个夸张的皱眉表情,露出被槟榔染黑的牙齿。
“海鸟满天都是,我们还要费劲孵蛋?养不用粮食的吗?”说着指了指远处盘旋的鸟群,那些白点像撒在蓝绸子上的芝麻。
小蛮不吭声了,其实他心里不服气——天天吃蛋还能腻吗?想起庄里厨娘做的葱花炒蛋,金黄的蛋液在热油里"滋滋"作响;
还有那流心的水煮蛋,戳破后蛋黄像熔化的金子般流淌在白粥里...想着想着,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咽了咽口水。
"老伯,那平时你们这些蛋拿去集市卖吗?卖得贵不贵呀?"景春熙适时出声,纤纤玉指轻轻拂过一筐斑纹各异的蛋,指甲上淡粉的蔻丹与粗糙的蛋壳形成鲜明对比。
她对这天然馈赠起了兴趣,眼中闪烁着难有的精明光芒,已经在心算若是北疆将士每人每天加个蛋,不知要多少船的蛋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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