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每个字都裹着凛冽的寒意,让本就阴冷的冬日厅堂更添几分肃杀。

        景春熙那双杏眼里跳动着倔强的火苗,她第三次提出要随行入宫的请求,让靖亲王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老人的手掌重重拍在紫檀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你当皇宫是自家后院么?若有个闪失,我拿什么跟你爹娘交代?..."

        话到此处突然哽住,仿佛已经看到锦衣卫将少女押入诏狱的可怖场景。

        弘郡王半倚在雕花太师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将景春熙从头到脚刮了一遍,目光里既有惊叹又带着几分探究。

        这个还未及笄的丫头,纤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折断的柳枝,骨子里却藏着连沙场老将都要侧目的胆魄。

        “熙儿进去有事,也是仅此一次。”少女坐得笔直,锦缎裙裾铺开如花瓣。

        她故意用轻快的语调说着,手指却悄悄绞紧了袖口的刺绣,“我扮个小丫鬟,保证连宫里的老嬷嬷都看不出破绽。"”说着还模仿丫鬟们低眉顺眼的模样,只是那双灵动的眼睛泄露了狡黠。

        “东西还没拿够?”靖亲王突然暴喝,花白的胡须气得直颤。他永远忘不了那日亲眼所见——这小妮子出来跟他碰头时,胸口诡异地鼓胀着,分明是藏了要紧物件。如今她这般执着要再入虎穴,不知意欲为何。

        “熙儿找周嬷嬷确认点事情。”景春熙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瓷白的脸上投下两弯阴影。

        见两位长辈仍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她忽然挺直脊背,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我可不是为了景家,是为了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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