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晗英屏息的注视下,羿晖安用拇指轻轻推开刀鞘。矿石冰冷的触感似乎与她指尖的温度融为一体。刀刃精准冷酷地沿着信封顶端划下去,像切割黄油一样顺滑自然。
嘶啦——
极其利落、极其刺耳的划纸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骤然响起,如同撕裂了什么脆弱的伪装。信封被干净利落地划开了。信封内里露出的,是同样质地上乘的、带着淡淡水印的白色信纸。折叠整齐,像一封等待检阅的密函,散发着更加馥郁的幽香。
出乎晗英的意料,羿晖安的脸上,竟缓缓浮现出一种表情。
那是一种释然。然而,这份释然并非轻松,反而混合着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了然。紧绷的眉宇间,几道深刻的褶皱也随之出现,但这并非源于压力或愤怒,更像是一种“果然如此”的印证。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和之前相比,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道刻在铁山上的裂痕,透着森然的寒意。
羿晗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比刚才跳开时更甚。她下意识地想后退,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对那封信的好奇,像另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地攥住她,只能僵立在桌旁,眼睁睁看着安姐脸上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神情。
羿晖安的目光终于从信纸上移开,而是投向窗外深沉的、吞噬一切的夜幕。她的声音很轻,近乎自言自语,却字字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空气中:
“我就寻思,时间也该到了……不然,反倒奇怪。”
这句话没头没尾,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晗英记忆中的某个匣子。
“去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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