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缓缓说道:“还是那一次攻江陵。当时大江水浅,夏侯尚率军驻扎在景里洲中,欲作浮桥勾连南北,自以为得计,将此事禀报给了驻扎在宛城协调诸军的先帝。当时董公随在先帝身侧,进言说景里洲虽然重要,但春日不知何时就会涨水,吴军水军占优。若吴军毁去浮桥,夏侯尚所部恐有全军覆没之忧。”
“先帝赞同董公之论,从宛城给江陵军中下了急诏,令夏侯尚率军北返。夏侯尚依令而行十日之后,江水暴涨,董公之言应验,当时先帝有将董公之才比作张良、陈平一般之语。”
曹睿笑着指了指刘晔:“刘卿你看,这便是大魏战事丰富的好处了。打了多少年的仗,就算江陵各处都被吴国所据,但大魏依然知道何处地形最为紧要、何处该攻、该何时攻。”
“满将军是准备怎么攻中洲的?”
满宠军报已经被刘晔尽数记在了脑海之中,未及多想,刘晔便答道:“满将军准备以骑兵威吓、以步军为主力,在汉津渡的北、东两侧作势佯攻,将吴军兵力吸引到汉津渡一带防守,进而令后将军费耀寻得机会舟船齐发,抢占中洲。”
曹睿抬手打断了刘晔之语,评价道:“这是声东击西。兵法就是如此,虚虚实实,万般变化最终还是要倚多为胜,毕竟朝廷兵力在江陵比吴军要多。朕猜测,满将军定然说过什么诸葛瑾战力不堪,若进攻顺利就佯攻转为真攻了?”
“陛下明鉴。”刘晔吸了口气,拱手道:“满将军的确是如此说的。他本人居东指挥,费将军于西进攻,文将军所部骑兵在江陵城北、东、西三侧驻扎随时准备策应。”
“嗯,中规中矩。”曹睿道:“满将军还是如此持重,持重虽好,他在江陵这一路本就不是要冒险的。”
曹睿看向刘晔:“但刘卿也要为朕给他送一封私信去,告诉他该谨慎的时候谨慎,若战机出现也不要分外谨慎。告诉他吴国如今的大将军诸葛瑾在军略上与陆逊、朱然、全琮这些人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让他放心施为。”
“诸葛瑾没他担忧的那般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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