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道:“如今臣在建业,朝廷官员都在建业,臣只有三件事情未决。”

        “其一,若魏军来攻建业,沿途抵御定做不得行,大吴在建业兵少。那就应当坚壁清野,速命湖熟、秣陵、句容、江乘数城将兵力粮草都速速运往建业,再从这些地方征发百姓到建业协助守城。臣此时暂不能决。”

        “都什么时候了,顾公还这般说?”步练师道:“顾公觉得好,就按顾公的想法来做。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该怎么征调百姓和粮草就怎么征调!”

        顾雍轻吸了口气:“臣明白了。稍后请夫人与臣一同手书画押,来日也好给陛下做个见证。”

        步练师当然知道顾雍的位子如今十分敏感,以她的视角来看,越是危难之时朝廷大臣越是该担责,这些事难道尚书令做不得吗,非要找自己来一同见证?看来顾雍实在畏惧孙权过甚,步练师不由得也在心中对顾雍开始有了几分埋怨。殊不知,顾雍此刻愿意做事,就已经是对得起孙家三十年的恩义了。

        这等时候顾雍若是开城将建业卖了,也能卖个最高的价钱!

        步练师道:“国家有事,本宫虽无半点权责,但署名之事还是能为敢为的。顾公,另两件事呢?”

        顾雍继续:“第二件事,右将军孙韶在丹徒万人,定然是守不住的了,即使魏军不能克城,以其兵力之多,将丹徒围了攻略各处,依旧兵力足够,眼下丹徒被围也无法将书信送入城中。”

        “臣以为,与其征调吴郡之力如抱薪救火一般去救丹徒,不如令曲阿、毗陵、阳羡、无锡等处的各地组织百姓、征调大户家丁,向南集结到吴县来防守。”

        步练师问:“吴县以北尽数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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