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胡综领着数万军队来,那吴军也可以凭着兵力控制江面,不需担忧被魏国水军断绝南退之路。

        可是胡综领着一万人来了。

        对于此刻的吴国,一万人的机动兵力和一万困守濡须的守军相比,自然是机动兵力珍贵百倍。换而言之,胡综领一万人来,朱然反倒不敢领着胡综死在此处了!

        这也就是朱然方才令丁奉唤胡综来此的用意所在。胡综既然持节,那他这个车骑将军和持节重将胡综一起,就可以讨论讨论南撤的事情了。

        朱然叹了一声:“伟则,有些话多说无益,眼见为凭,你且先与我在西坞中四处看看,而后对此刻的战局就应明白了。”

        “那好。我既为援军,那就客随主便。”胡综点头相应。

        此刻的濡须西坞份外嘈杂,这种紧张的氛围已经持续三日了。几乎每隔几个呼吸就会有城外魏军的石弹划着抛物线轰到城内和城墙之上。

        城内的区域也重新做了分划,房屋几乎尽数被拆,要么是在城墙的遮挡下、在墙根处搭建绵延的掩体,以防止石弹直接抛到屋上。要么在少数的几个房子左近竖起立柱张网和布幔,对来袭的石弹起着掩护的作用。

        胡综越看越心惊。

        石弹散落在城中各地,除了必经道路有士卒时常清理外,城内房屋小半都成了废墟。堆放起的石弹数十步就有一大堆,宛如小山一般。

        士卒们虽然方才欢呼过了一阵,但头上魏军的石弹仍未停歇,欢呼之后就是麻木般的神色。许多被直接或间接砸中的士卒都被集中到了城内东北角一处,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将死未死、也没有抢救价值了。

        而偏将军朱才临时停放的棺椁,就位于这一处场地中间棚子内的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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