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日本联合舰队把威海卫港湾堵得水泄不通,东口的炮台早已失守,西口的铁链被鱼雷艇炸开缺口。
如今港里的“镇远”“济远”“平远”,连同他脚下的“定远”,都成了困在瓮里的鳖。
“大人,日军又派小艇送劝降书来了。”
副将刘步蟾的声音带着沙哑,他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节泛白。
纸上的字是用中文写的,措辞“恳切”,却字字如刀——“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若能归顺,当保诸将身家”。
丁汝昌没接,只是望着黑沉沉的海面。
他想起七年前,北洋水师成军时的盛况,那时“定远”“镇远”是亚洲最大的铁甲舰,炮声震得大连湾的海水都在颤。
可如今呢?
炮弹打一颗少一颗,岸上的守军早已溃散,朝廷的援军连影子都没见着。
“把信烧了。”
刘步蟾划着火柴,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纸张,很快化成灰烬,被风吹散在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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