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隔着栏杆,从缝隙里露出一双油润滑腻的眼珠子,和一张仿佛永远闭不上、越来越长的、黑洞似的嘴——始终在一动不动地打量着麦明河。
“很可爱吧?”
门口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叫麦明河又是一惊;她一拧头,果然看见丈夫正站在门口。
假如兰骓也被扭曲成了另一种模样,比如眼球泛着油光,牙齿消失在嘴洞里,不停发笑,鼻孔一张一阖一吸一嗅……
那么麦明河或许反而会生出勇气。
然而兰骓——她已经有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伙伴——仍然如记忆中一样,安静羞涩,仿佛总怕打扰了谁。
就连肢体语言,也是独一无二的兰骓:他双手轻轻合拢,垂在身前,一边肩膀倚着门框,总是很注意不要挡了光、不要挡着出入口。
面对如此熟悉安宁的人,似乎根本没有生出勇气的必要。
巢穴到底想要干什么?肯定没有好事。
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不是巢穴,她也永远看不见死去的故人了——在父母去世之后,兰骓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担心自己走后,麦明河该怎么办的人。
他现在不必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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