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特医生还真没有开玩笑;说要让伊文立刻出院,就一分钟也不让他多待,人一醒,就开始张罗着收钱送客了。
麦明河稳了稳呼吸,从地上拎起装着换洗衣服的手包,在内特医生去拿轮椅时,进了诊疗室。
浓重黏臭的海腥味里,如今又掺杂上了消毒水和药味,一进门,就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伊文?”她不好意思捂鼻子,站在病床边,不太敢张嘴,小声问道。
那年轻男人昏昏沉沉地“嗯”了一声,掀开了半扇眼皮。
尽管内特医生说过他苏醒了,麦明河依然忍不住一惊——历史上第一次看见电影的人,发现图片里明明不应该动的人却动了,大概也是同一种惊法。
“你是……”伊文张开毫无血色、肉皮似的嘴,嘶哑地说:“你救了我?”
“能起来吗?”麦明河怀着一丝侥幸,问道:“你有家人吗?我给你联系家人。”
“我……我想不起来了……”
伊文转过一双眼珠,瞳孔仿佛被泡在黄水里,是一点点朝麦明河游过来的。“我的记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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