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长长叹了一口气,翻开桌上文件,说:“她描述出了你家内部布局,还说你们卧室墙上有一张你俩的合影,文件柜有结婚证明。她也说我们可以给你父母或同事打电话证实……先生,你该知道,如果我们上门去,确实发现了这些物证,你是要对影响警方工作负责任的。”
“我没父母,”那男人哈地一笑,“看吧,她果然是个疯子,跟踪狂,露馅了。你们没有搜查令吧?那就别说什么上不上门。”
女警定定盯了他一秒。
二人继续在语言上来来回回地纠缠了一会儿,因为旁边一个警察声音洪亮地接起了电话,后来他们说了什么,麦明河就没听清了。
只不过,女警果然也算见多识广了,竟能始终对那男人面不改色——且不说他是否真有一个妻子吧,整个对话里,女警却连一句也没问他,“你的手在干什么”。
麦明河坐了好几分钟,那个男人的双手也开了好几分钟的花。
他两个衣袖里空空荡荡的,把胳膊缩回了衣服里,又在胸口处举起了手;双手从领口里头钻出来,掌根相抵,手指向两侧大张着,在下巴处打开了一朵“花”。
这“手花”一动不动,一直虚虚托着他的脸,不管他冷笑也好、怒目也好、解释也好,这双手始终在衣领里开着花。
……为什么啊?
这是在干嘛啊?
麦明河实在没有办法不一眼又一眼地看他,也实在不能不佩服那女警的镇定——这个男人莫非是精神上突发了什么毛病,所以才又不认识妻子,又是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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