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斩蛟那句“干净”带来的寒意,比地底深处吹来的阴风更刺骨,死死攥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眼前这扇布满暗红锈迹、如同巨兽獠牙的兽首铜门,门后空荡得令人心头发毛的死寂区域,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紧绷的神经。
陷阱!赤裸裸的陷阱!李烬和谢无咎的恶毒,已不屑于掩饰。
沈砚望气之瞳运转到极致,青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漩涡在搅动那片浓稠如墨的死气沼泽。门前的“真空”地带,死气被强行排开,像是无形的堤坝在阻挡着洪流,显出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精心布置的“洁净”。
“干他娘的!”
霍斩蛟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砸在冰冷的黑石板上,声音在死寂中异常清晰。他握着锈戈的手指节泛白,那股战场野兽般的直觉在疯狂示警,却嗅不出致命杀机具体来自何方,这感觉比明刀明枪更让人憋闷得发狂。
“这鳖孙,把老子当耗子耍呢!”
温晚舟扶着昏昏欲睡的顾雪蓑,指尖冰凉。她不敢看那巨门,目光死死钉在脚下光滑如镜的黑石上,仿佛能从这冰冷的死物中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勇气。社恐的本能让她想缩到所有人后面,但扶着顾雪蓑的职责又让她钉在原地,细密的汗珠从鬓角渗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顾雪蓑灰扑扑的袍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进……还是不进?”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顾雪蓑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瞄了瞄那扇门,又耷拉下去,含混不清地嘟囔:“门没锁……省点力气……进去……再打……”
话音未落,脑袋一歪,又靠在温晚舟肩上,呼吸变得绵长均匀,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睡死过去。
沈砚深吸一口气。地底阴冷的空气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和铁锈味,刺得肺腑生疼。他回头,目光掠过温晚舟惊惶的脸,掠过顾雪蓑那副天塌下来也要先睡一觉的惫懒,最后落在霍斩蛟那双因暴怒和警惕而布满血丝的眼睛上。
退路?早已断绝。这空门,就是唯一的生路,哪怕它通向的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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