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叶子被问得愣了一下,咬着嘴唇,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铭哥,我自己……也没什么主意。潘主任说的那些加分、评优什么的,我其实不太在乎。”金叶子实话实说,眉头微微蹙起,“但是他说……对保研有帮助,这点确实很打动我。所以我有点心动了。可是……”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如果当了部长,就不能再当团支书了,我……我挺舍不得班里这份工作的,也不知道该怎么选了。这不,就来问问您怎么办。”

        陈秋铭又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旁听的李一泽:“一泽,你的看法呢?”

        李一泽显然早就憋了一肚子话,陈秋铭一问,他立刻坐直了身体,语气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愤慨:“铭哥,我觉得潘主任这完全是在给金叶子画大饼!我坚决不赞同她去!”

        “哦?为什么?说来听听,你给分析分析。”陈秋铭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

        李一泽深吸一口气,条理清晰地开始阐述他的观点,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铭哥,您看看自律会那帮人,尤其是部长级别的,哪个不是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又累又受气?简直就是当牛做马!就拿孙乐乐来说,她管着体育部,还得经常帮潘主任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数据库,整天围着潘主任转,跟个的小秘书似的,结果呢?捞到什么好了?上次不就因为实在看不下去,怼了高求几句实话,差点就被潘主任一句话给除名了!换句话说,在自律会,你工作干得多、干得好,那是你应该的,没人会念你的好。可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你绝对是第一个被推出来背黑锅的!说拿下就拿下,之前所有的付出瞬间归零!”

        陈秋铭静静地听着,不时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李一泽得到鼓励,分析得更深入了:“还有潘主任说的,自律会是更高的平台,能更好锻炼能力?我觉得这种话就是纯纯的……咳,”他意识到差点说脏话,赶紧刹住,“就是空话!你要真是没能力,人家根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要是有能力,在哪不能锻炼?非得去那儿?自律会要的是立竿见影的工作结果,为的是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可不是让你去慢慢锻炼能力、成长进步的!你的能力提不提升,跟人家有什么关系?”

        陈秋铭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但还是没表态,只是抛出了潘禹会最有力的论点:“可是,潘主任说的对叶子综测加分、评优和保研有帮助,这点不去争取,岂不是可惜了?”

        李一泽对此嗤之以鼻,反驳得更加犀利:“铭哥,这个说法是最扯的!首先,自律会部长确实比班级团支书在综测上加分多,可能多那么一两分。但这一两分,在激烈的竞争里能起多大作用?微乎其微!其次,评优?这就更扯了!叶子在班里是团支书,是您手心里的‘大宝’,有什么好事、荣誉,您还不是紧着她先来?她去了自律会算什么?上面有会长、副会长压着,平级的还有纪律部、生活部那些强势部门的部长。学习部本来就是个新改组、没啥实权的弱势部门,您掰手指头算算,有好事轮到她得排到第几?潘主任凭什么把好处给她?最后,保研!”李一泽加重了语气,“每年全校才几个名额?学习成绩是硬道理,占最大头,再加上学校的综合推荐。您觉得,潘主任会去推荐金叶子吗?再说,这事儿恐怕最终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吧?”

        一番分析,逻辑清晰,切中要害,把潘禹会画出的“大饼”戳得千疮百孔。金叶子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之前心里的那点犹豫和贪念,瞬间被这番透彻的分析击得粉碎。她喃喃道:“我懂了……我懂了!原来潘主任这是把我当枪使,当冤大头啊!真是的……我差点就上当了!潘主任真是太……太会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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