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自己这时候才理解到州中同僚私下常言的那句“匡家人刻薄寡恩”是何道理,但却也再无能为力合上双目,心头劝慰自己言道:“好歹未有如重明宗和岳家一般死人就是。”
        匡琉亭这一字一句上头挂落的全是人命,但勿论是能比金丹的岳家主岳檩、还是破家灭门、毁人宗庙的指挥佥事铁流云,皆无有胆子敢吐出来半个“不”字。
        这便令得康大宝心头悲意更甚,他脑海中过着一个个名字,几乎不敢想象重明宗若失了这些门人,不晓得还剩的下来几根骨头。
        可是,又能如何呢?
        费家除了一头来看戏的老鸟外再无旁人,衮假司马宛若石人、屏气凝神不发一言,朱彤老神在在恍若隔世。
        这些大人物都无半点要救康大掌门与重明宗的意思。
        一如冷眼看着眼前景象发生的刺史朱彤,根本丝毫未有将重明宗这点儿人命放在心上,只一门心思在心头盘算后事。
        于他看来,京畿派损了重明宗不过是伤了一指,可岳家分家对于本地土修本该是晴天霹雳,但偏偏近来又有叶州杨家、甚至山北道五姥山入场.
        如此一来,朱彤这心中便就难生出半分喜悦了。盖因老对手是下场了不假,但这牌桌可是大了不止一倍。
        现在匡琉亭还未结丹便是此番景象,异日他若真成了上品金丹,这小小的云角州还不晓得会是多么拥挤。
        各家若是都要入局,那么哪怕是坐镇山南数百年的摘星楼主也绝难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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