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这等层次人物哪有几人舍得袒露真心,是以若说三言上人是有多少交好之人却也未必,但多少要比常人少些仇人,这便已经是殊为难得的了。
“承故城侯拨冗前来、顿觉热闹。”
“上人莫做谦辞,今番山北道若有哪个上修不想来你这道会,才当真是一怪事。”
费南応难得收了身上骄矜,与三言上人客套一番过后,后者便就殊为自然地将眼神落在了康、蒋二人身上。
他身上倒也未见得半分前辈架子,只是作揖笑道:“久闻武宁侯威名,老朽向慕高风,今获瞻芝宇,确是幸甚至哉。”
康大掌门与人交际时候本就带着几分风调开爽之姿,又和费疏荷在一张塌上睡了这般多年,自是被熏出来了几分贵气,于是只是回礼应道:
“后学末进蓬心未凿,今日登门,才是忽蒙霁月光风、惶愧何似!”
二人热络言过一番过后,轮到蒋青上前见礼。
重明蒋三爷比起自家掌门师兄,确是少了许多虚情假意,只是简单与三言上人言过“拜见前辈”,便就又隐在了康大掌门身后,不发一言。
不过三言上人自家又无什么招婿的意思,便就也无有将太多心思放在蒋青身上。看在费、康二人面上作揖回礼,也不做半字寒暄、便算见过。
这老修引着三人入了一间雅室,内中陈设殊为简单,只有几张素色矮几与一面悬挂室内的蜃气屏。不过康、蒋两兄弟却是简素惯了,费南応也无什么别样神色,淡然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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