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宝笑了,从怀里摸出个锦盒,里面是两枚玉佩,刻着“安”、“宁”二字:“这是晚辈前番从云泽巫尊殿哪个殿主那里淘来的物什,足能抗得假丹一击。纵然难保万无一失,但总要见些风浪才是。”
        他将玉佩置在袁不文案上一推,示意后者验看,继而才言:“这阳明山的血,若能洗掉他们身上的铅华,确要比什么灵物都还值钱。”
        袁不文望着那两枚玉佩,倏然明白康大宝不是不关心,是把关心藏在了刀光剑影里。这算不得狠心二字,只是盼着后人能有些立足的本事。
        康大掌门贵人事多,并未久留,能拨冗出来与袁不文稍做解释,都已算得不忘初心,足以令得袁不文满意十分。
        日昳的霞光渐渐斜了,丹房里飘出新药的香气。
        齐可举着一炉丹药出来,脸上沾着药灰,却笑得明亮:“成了!这炉或能救二十个!”
        与此同时,阵师们欢呼起来,湖底的星图彻底亮起,玄黄残阵的光幕在山外泛起涟漪,虽不及全盛时候,却总也有了三分威势;
        赤璋卫副将们的鞭子终于暂时收了起来。义从们的枪阵虽仍不齐整,却多了股狠厉味道,矛尖的煞气似能把晚霞都加分颜色。
        此情此景令得袁不文心下大定,这次指尖不再犹豫,摸出枕边的簿册,
        他给袁家族地写了封信,没提伤亡,也不求援。只言:“昌昭、昌晏皆有进益,阳明山虽险,却是炼真金之地”。
        写完袁不文倏然笑了,似是连他这把老骨头,竟也被这山的血火烘得热了起来。倏然听见山巅传来声悠长的号角在满是血腥味的风里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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