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敢这么口无遮拦——”陆老夫人又是一巴掌呼过去,被陆秉训练有素地躲开,笑得没脸没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欠样儿,每每都会激起陆老夫人的斗志,非挠他一顿才能善罢甘休,挠完气喘吁吁对着外人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小兔崽子顽劣得很,我一天不教训他,他都能上房揭瓦。”
好在小兔崽子顽劣归顽劣,却是个孝顺孩子,也服她管,老夫人以家法棍棒伺候,也算给陆秉那劣性掰回来不少。
周雅人却最喜欢陆秉这份不受拘束的真性情,和陆家这种称得上鸡飞狗跳的相处之道。
分别多年再来体悟这番氛围,实在久违,因此他在陆家人的盛情款待下多饮了几杯。夜里歇在客房,因连日奔波,酒后愈发疲累,一合眼皮就入了深眠。
寒夜里风声大,卷着黄土拍打窗扉,是会扰人清梦的,何况周雅人尤为耳聪,他不安稳地蹙起眉,枕着屋外呼啸的风声,出现短暂的耳鸣,随机便听见一声惨叫:“冤枉——”
周雅人陡然睁开眼,浑身上下起了层冷汗,薄薄一件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肉上,让他极其不舒服,而且疼,身上各个关节都在疼,手脚也是冰凉麻木的,他觉得不对劲,身子刚一动,就发出铁锁叮铃哐啷的声音。
周雅人浑身一僵,手脚上套着沉重的枷锁,早已勒破了皮肉。
囚牢内臭气熏天,让他有种窒息般的错觉,压抑得喘不过气。
他听见有人说:“关在这里的都是死囚犯,身上晦气重得很,您身份尊贵,怎可来此腌臜污秽之地。”
犯人见到有官员来此,纷纷扒住牢门喊冤: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大人,我是冤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