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清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对赵母说:“妈,医生刚给我吃了药,吃过药的奶水不能给孩子吃,会过了病气,医院有奶粉,这几天辛苦你给他喂点奶粉吃。”
赵母伸过来的手一顿,又收了回去,嘴里却道:“你呀,我也不晓得怎么说你好,一点点小事就把自己差点气了过去,我当年怀盼娣的时候,临到生了,还在挑水,那么大的水缸,每天水都是我一个人挑的,生了她三天就淌水放牛,下地干活,要是都像你一样这么娇气,那日子都不过了,人也别活了!”
她的话顿时引起病房内很多和她一样大年龄家属们的共鸣,说:“那你是真不容易,我那时候也是生了七天就回厂工作,除夕都不停战,初一还接着干,轻伤不下火线!”
“那时候是这样的哎!那时候苦,别说鸡汤了,有口吃的甭管是什么,都往嘴里塞,不塞不行啊,饿啊!”
赵母抹着眼泪说:“大妹子,你们是城里人,吃供应粮,日子还好过,我怀孕时哪里有口饱饭吃,饿的都吃草!挖草根吃!多吃了一把豆子,都被我婆婆从村头骂到村尾,就这样,她最后那几年在床上动弹不得,还是我照顾的,最后她还拉着我的手说,对不起我,还是我好!”
有了这句话,她觉得她之前受的那些苦,都值了!
赵母也是个很奇怪的人。
她年轻时,她公公婆婆都不拿她当人,她公公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打儿媳妇,她婆婆在她口里,就没有她婆婆那么恶毒的人,可她婆婆晚年躺在床上不能动的那几年,全都是她把屎把尿洗床单喂饭,照顾的体贴的不得了。
赵父对她也是动则打骂,她对赵父同样是伺候的很仔细。
她五个女儿,因为从小看着她是如何被爷爷奶奶欺负的,从小帮着她出头,帮着她干活,帮着她吵架打架,她却时常骂几个女儿,背后用很难听的生殖器骂她们,把她们骂的一文不值。
对动则指着她鼻子呵斥的赵宗宝,却如小皇帝般关爱着。
徐惠清年轻时候不懂,回娘家时,就私下和徐母诉说她的困惑,徐母和她说:“姑爷护着你还不好?多少人想嫁都嫁不到这样的姑爷,他上面五个姐姐照顾娘家,家里东西都是姑爷的,也没个大伯、小叔子和姑爷抢,不知道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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