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钱七七瞠目:“桥有何探究?”

        “桥的学问可大了。听闻赵州石桥石板磨砻平滑如刀削,桥形供起,望之犹如‘初日出云,长虹饮涧’;还有秦晋孔道的蒲津桥,乃天下第一大浮桥,壮丽宏伟……”崔晟开始滔滔不绝。

        “桥竟然也有这般多学问,我只当它同路一般寻常。”钱七七越发费解。

        “阿恒好木工,称得上半个桥梁专家。可惜你阿耶不许他钻研这些。”颜姿撇撇嘴,一副老学究的嘴脸拉长声音道:“他们这些老古董只知整日问你:书读了吗?先生的课业可完了?如今也快到婚配的年纪了,可有合适的人家?”

        崔晟听罢憨然一笑:“还是四娘子学的像!”

        颜姿笑着看向钱七七:“阿耶说我既这般散养着,便不急着出嫁。她允我隔几年便可去各地转转。日后阿奴姊姊可愿随我一起?姊姊有什么心愿呢?”

        颜姿眸子里清澈的憧憬将天下二字烙印在钱七七心间。即使过了许多年后,她依然记得这日颜姿望着云霞说话的神态,还有那激昂时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眸子里坚定的流光。

        “天下”她迷茫的驻足:“原来除了吃饱穿暖,竟还有那般多值得去做的事。”她懵懵懂懂望向天边那已黯淡下来的云霞,默默想:“愿我有好多好多钱,可以帮……”

        “哎,帮有何用,若这天下无拐该多好?那么,许这会子同颜姿说话的便是从未走失的阿奴,而我这会子又是谁?又在哪呢?……”她望着那片五彩云霞渐渐黯淡,心中不免惆怅。

        颜姿又掏出几个铜符:“还有这个梅花符是东市脂粉铺子的贵客符。持此符可优先买新上的脂粉、口脂。咦?我怎未见你涂口脂,走!”

        她不容分说拉起钱七七向外:“我带你去置办些。你喜欢甚么颜色的口脂?万金红、洛儿殷还是天宫巧?我给你讲东市花香曼城家的口脂最好,西市吴记的胭脂最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