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送我的摩诃乐。”她如风纶音,乖乖将银盒向前递了递,仿若这本该是苏辛夷之物。

        苏辛夷接过银盒时,脸上的笑凝了一瞬。这个摩诃乐她认得,那店主逢人便说:“红衣绿裙正是婚嫁之物,送心上人最好不过。”

        崔隐一旁讪讪笑着:“不过哄小孩子的东西。她七夕得来的摩诃乐碎了,我便为她重置了一份。大娘莫在院中立着,屋内置了冰鉴,我们且去屋里凉快。”

        “方才不是说是送给钱七七,不是阿奴吗?怎得又说是哄小孩子的玩意?”钱七七蹙眉想着,被王之韵一把拉进屋中,又看向苏辛夷道:“今日有她三姨母从江南快马送来了几只大螃蟹,这会子厨房正酿橙蟹。辛夷不如留下来同用夕食可好?”

        苏辛夷心中一丝波澜过,却还是娇笑一声:“愿做西京馋娘子,一诗换得两团尖”

        崔隐抚掌:“好诗!”

        王之韵见苏辛夷好兴致,便让崔隐接上。于是蟹还未上,苏辛夷便起头做起了诗,两人你一首,我一首,好似十分精彩。

        崔隐清俊、辛夷曼妙,二人妙词绝句信手捏来。钱七七在一旁缩在王之韵怀中,还在回想那句不过哄小孩子的话。

        王之韵只当她听不懂,便挑上几句再小声给她念一遍,讲讲其中精妙之处,然后在耳边轻语:“有句话叫做:‘春兰秋菊,各有其美。’就是说苏娘子纵有苏娘子的千般好,我阿奴也自有阿奴的万般妙。”

        钱七七呼之欲出的哈欠,被柔柔的一句宽慰化成泪,噙在眼里,久久地闪着希翼的光,然后一丝丝融进心窝:“做阿娘的女儿定是上辈子,上上辈子,好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吧。”她心想:“她此时还能分神关心我小小的自尊心,我定要好生读书,不枉做阿娘女儿这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