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悬在头顶二十年、由他亲手铸造却以为早已锈死的屠刀,落下了!
“殿……殿下!世子殿下开恩啊!!”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哭嚎猛地撕裂库房死寂!
陈昌黎手脚并用地挣扎爬行,沉重的身躯拖着官袍在冰冷青砖上摩擦,如同绝望的蛆虫扑向林臻脚畔。
他涕泪横流,额角重重磕在砖石上砰砰作响,官帽歪斜,花白散乱的头发粘连着血水和涕泪,那张油光满面的老脸被扭曲的恐惧和彻底的崩溃彻底揉烂:
“下官知罪了!认罪!求您开恩给条活路!那些……那些都是虚数!没那么多!是……是下面的人欺瞒老臣啊世子!!”
他语无伦次,涕泗横流地想去抱林臻的靴子,却又被那慑人寒气刺得不敢真碰。
“殿下明鉴!老臣守沧州近四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当年南楚来势汹汹,老臣可是一步都没退!领着阖城兵丁百姓死守城垛!七天七夜不敢合眼啊殿下!”
他抬起头,试图用浑浊的老泪博取一丝怜悯,“老臣在那城墙上滚烫的礌石木桩上坐守七昼夜,落下了一身的冰寒腿疾,每逢阴雨天痛得钻心剜骨啊殿下!!”
他声泪俱下,情真意切,仿佛真是一个含冤受苦的老忠臣。
然而他每磕一个头,橙萱眼中的鄙夷与恶心就更深一分。
她看着那张涕泪糊住的老脸,胃里一阵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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