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厅上方,穹顶高悬,却非石壁,而是一层灰幕般的虚空。其间裂痕纵横,倒悬着无数残缺兵刃与白骨,好像昔日大战的余影被硬生生钉死在时光中。

        那情形,就宛如时间在此凝固,将昔日大战的碎片悬在半空,永不坠落。

        四壁无声,唯有猩红气雾在棺柩周围缓缓旋绕,似一条红粉的长蛇,吐息之间,竟带着阴柔与妖冶的靡靡气息一般。

        千云生的神识甫一触及此地,只觉得骤然一紧。那棺柩静默无声,却似有无数目光同时睁开,在灰暗的虚空深处,冷冷地俯瞰而来。

        就在这时,千云生已然看清,那口黑铁棺柩旁,媱刃竟已立于其畔。

        雌雄莫辨的面容上,唇角勾出一道极美却森冷的弧度。他仰着头,细眯的眼中泛起危险的寒光,盯着半空中那具被吊起的僧影。

        雷音寺的和尚四肢僵直,竖直悬浮在虚空,脖颈被一缕粉红雾丝牵拽着吊起。脸庞浮肿不堪,皮肉鼓胀,五官早已扭曲模糊,难辨真容。

        唯有头顶斑驳的戒疤,依稀昭示着他的来处。

        媱刃则伸出一只纤长的指尖,轻轻点在空中,像是拨动一缕看不见的弦。顿时腥气弥漫荡漾,那和尚身躯猛然一震,口中发出低沉痛苦的闷哼。

        “老和尚,”媱刃的声音带着雌雄交错的怪诞,既如媚声轻语,又似铁刃划石地道:“你们雷音寺不是自诩佛法浩瀚,万劫不移么?”

        “今日我问你一句,《般若心经》里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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